一条游标卡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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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北】答案

-看图说话系列,大黄蜂×北安普顿

-有角色死亡

-BE及OOC预警

如果以上都OK,那么,撒一狗!



大黄蜂的葬礼是在11月初的一个早晨,距离那场海战不过四五天的时间。

感恩节前夕的港区总是阴沉沉的,偶尔还会下点雨,那天却意外地很晴。金灿灿的太阳从海平线上的云朵中探出了脑袋,甚至连铺着黑瓦片的教堂尖顶也被照得闪亮。

大黄蜂仍然在世的亲人朋友都出席了她的追悼仪式。白鹰一向吵闹的姑娘们收起了往日的欢笑,严肃地仿佛换了人一般。企业坐在前排,身上的制服穿得笔挺,然而只有坐在她旁边的北安,还是看出这位善战的姐姐忍不住红了眼眶。

牧师照例念起了悼词,内容细数了逝者所有的优点与功绩,当然也提到了大黄蜂平日里待谁都好。


“——她是上帝最引以为傲的向阳花。”黑袍的牧师如是说。


后排穿来低低的啜泣声。北安用余光偷瞟,是年龄更小的驱逐舰们。或许是牧师的悼词引起了共鸣,又或许这些更加年幼的姑娘们终于意识到她们喜欢的那个大姐姐再也不会笑着和她们击掌问好了,所以忍不住哭了起来。

北安却只觉得情绪像是被拉平的直线一般,再也不能起更多波动,仿佛这根本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大黄蜂的葬礼一样:


牧师口中悼词里的那个不是。

驱逐舰们哭泣的那个不是。

此刻躺在被鲜花与国旗覆盖的棺材中的那个也不是。


在她的印象中,那个金发的姑娘可并不完美——她一身缺点,总让自己担心,有时候甚至还意外的笨拙。




两人相遇是在初夏一个明媚的午后。北安接到指挥部的命令,与今后的搭档在港口见面,然而对方似乎是迟到了。

虽然才刚刚步入五月,可是西海岸的气温却已经暗戳戳地升上了30℃。北安拎着外套,心里已经在等人的空当里止不住描摹出好几种未来同伴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有大黄蜂这样的名字呢?

是红发、银发、还是金发?

是更像她的姐姐约克城,还是像企业一样沉稳?


北安试图想象了一下银发的军人向自己问好,然后介绍她叫大黄蜂,却着实觉得违和,好笑之余,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这样的名字怎样也应该是洛杉矶街头上举着冰激凌、叽喳吵闹的金发女郎那样才对。


“嘿!”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嘛?”

耳边响起欢快的女声。


“我想你就是我未来的搭档吧,我是大黄蜂。”


北安回头,恰巧有一片云彩飘到太阳下放又飘过。阳光洒在对方金灿灿的长发上仿佛历史书上那些西进者心中散发着金光的梦。

金发的姑娘咯咯乐着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北安摊开手掌,是一条金黄色的发带,和大黄蜂的长发同色。

“原本应该不会迟到的,可是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自己什么礼物都没带。”仿佛做了错事的大型犬主动承认错误请求主人原谅一样,大黄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左手捻着她黑色夹克的一角。“既然今后就是同一个小队的伙伴啦,当然要送你见面礼呀。话说你没有讨厌我吧?”

金发的姑娘自顾自地说了一连串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北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她迟到的问题。


“那你喜欢我吗?”


北安被这突兀的问题怔住了,她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问。当然,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确实因为对方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乱了那么一拍。

“所以你猜呢?”身材高挑的重巡也并非被动的性格,用手肘碰了碰未来的搭档,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大黄蜂被她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长胳膊揽住对方的肩膀说要请她喝一杯。话题突然开始,也同样结束得突然。

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北安还会有很多次像这样任由对方这样嘻嘻哈哈地与自己勾肩搭背在临海大道上招摇过市的机会,只是相同的问题两人间却像是有默契似的,再也没有提过。


不过也不是唯一的一次。




“呐,这么主动来救我,所以北安你果然喜欢我吧?”

巨大的海浪拍打在脸上,和远处的爆炸声混在一起,几乎听不到大黄蜂的声音。皮肤黝黑的少女顾不得回头查看同伴的状况,腰上牵引绳的重量仿佛要把自己也一同拖入深渊一般。

只差一点点,只要回到港口就安全了。

“哦天哪,如果不是你每次出了事都需要我来擦屁股的话,这个猜测还有可能成立。”北安刻意忽略了对方嗓音中的沙哑与无力,只选择去关注搭档如往昔一样的欢快语气。

燃烧的石油漂浮在海面上,混杂着不知出处的碎片,火光接天仿佛是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警报和通知声此起彼伏,各种窗口在屏幕上跳出几乎连成了一片。北安下意识地咬紧了自己后牙的槽关,将航速拉到最高试图带着金发的姑娘逃出这一片火海。

身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牵引绳逐渐增加的重量甚至让北安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正当她准备回头查看自己的搭档的时候,大黄蜂开口了。

“emmm……我是认真的。”声音里是北安从没听过的小心与不确定,她甚至不知道金发的姑娘也有如此犹豫的时候。

“我真的想知道答案。”海浪在两人的脚边溅起巨大的浪花,差一点就淹没了对方的话。


“所以你喜欢我吗,北安普顿?”


明明是极轻的声音,然而北安普顿的心脏却突然重重地跳了一拍。黑发的姑娘觉得自己最坏的预想似乎要成真,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顺着想下去。


太阳不可能真的一落不起,所以大黄蜂也一样。


雷达上的警报让北安可以暂时逃避现实的残忍,她胡乱地摸了一下自己脸上不知来源的液体,只知道味道是和海水一样,又咸又苦。

“你想知道答案吗?现在还不到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北安的声音因为急躁而有些变调地拔高。“如果你想听我的答案就给我撑到医疗翼。这回你病假的时间可长了。”

敌军的驱逐舰似乎开足了马力,北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然而也没有办法跑得更快一些。

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可惜却无力回天。或许今天就是结束之日。

北安从来没这样想过,然而现实的结果只能让人选择接受。她摁下通讯器,却突然感觉腰上仿佛拖了千斤顶的牵引绳上,力量一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头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


海浪吞噬了所有的声音,又让一切归于平静。大海将太阳托出海平面,也是灿烂最终的归属。


北安最后能抓住的,只有海上牛仔飘在水面上的那顶帽子。




牧师念完悼词,亲友们将棺椁抬出教堂,在教堂后的墓地中有一个新挖的墓坑。

沉没的舰娘不会有遗骸。正如她们为海洋诞生一样,最后真身也回归大海。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一个衣冠冢,舰娘们也一样会无比认真地对待。

坟墓并不是死者的终结,却是生者以后的念想。

企业亲手为妹妹的棺材盖上第一捧土,白鹰其他的舰娘轮流上前将手中的白玫瑰抛入坑中,向战友送出最后的告别。在一片的白色中,北安手上的红玫瑰仿佛破晓时从浪花里划出的旭日一般突兀。

短暂,却无比耀眼。

她将玫瑰扔进墓坑,很快就和大黄蜂的棺椁一样,被新的泥土与花朵淹没在了地下,隔绝出了视野。


北安普顿揪紧了左胸前的布料。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的答案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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